第 5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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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8 章
尼斯的落日結束之時，陳佳時和何旭終於在這一天將雙方的誤解拉到了回歸線。
假期短暫，飛機離開法國時，陳佳時和何旭約定明年冬日再來看綠光。
回到海市後，何旭積壓的工作迫切等待著他解決，兩個剛確定心意的成年人，不得不面對現實生活。
在海邊的一周，就像做夢一樣，不過這次的夢，是真實的。
熟悉的三林二樓，陳佳時坐在熟悉的位置，旁邊坐著通宵打游戲剛睡醒的虞靈。
“所以你們終於說開在一起了？”虞靈打了個哈欠，瞇著眼睛說道。
“我其實也是服氣的，你們兩個人居然可以糾纏這麽久才在一起，當年在大學看見他第一眼，我就覺得他肯定有點貓膩，後來我還懷疑過是我看錯了。”
虞靈伸了個懶腰，慢吞吞的繼續說，“果然，就沒有我看錯的時候。”
還不到營業時間，店裏只開了二樓角落的壁燈，也沒有嘈雜的人聲和音樂，陳佳時換了一下坐姿，面朝虞靈。
“告訴何旭我去了法國，但是不告訴他我為什麽去，你故意的？”
面對陳佳時的審問，虞靈摸了摸鼻子，“不要看過程，看結果不就好。”
如果不是她背後幾次推動，這兩個人還要拖到猴年馬月啊，再拖都能看見許致遠孩子生出來了。
別孩子會說話了這兩人還在左一個右一個的猜測。
他們不累，虞靈一個旁觀者都看累了。
“我又不是要怪你，”陳佳時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，“怎麽說你也算紅娘吧，我來感謝你呢。”
這句話確實是實話，後面和何旭覆盤，兩個人才發現虞靈在整件事情中起著什麽樣的推動作用，可以說沒有她推動，大概還有的拖。
“那你要怎麽謝我？”虞靈睜開那雙睡眼朦朧的眼，“如果只請我吃一頓飯，會顯得沒什麽誠意哦。”
“法國，高雪維爾滑雪場，我給你定一個星期的酒店和滑雪費用全程，以及來往機票，怎麽樣？”陳佳時說。
這是她來之前想到的，虞靈會滑雪，恰逢現在是滑雪季，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，完全來得及。
虞林笑了一下，“只包我一個人嗎？你可是兩個人去的，不能厚此薄彼哦。”
“你想要幾個人就幾個人，你全家去我都包，當然，單均去我也包。”陳佳時靠近她，笑著說。
“是你出錢還是何旭出啊，”虞靈調侃。
“這個錢，我們誰出都有吧，你要想點名也可以。”陳佳時回。
旅程定下，但時間未定。
因為馬上就要到陳佳時生日了，一月十五號，一年中最冷的一段時間。
“聖誕節和跨年你們都不在，這次生日怎麽說，還是要兩個人跑掉嗎？”虞靈咬著嘴裏的檸檬味棒棒糖。
聖誕節那天朋友們開了聚會，地點就定在三林，恰好那天三林有聖誕主題。
席間也有人問起陳佳時和何旭去了哪裏，為什麽都不見人影。
不過大家都習慣了每年都會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缺席，這個話題很快接過。
這次生日陳佳時本來只想和三兩朋友及家人一起過，但現在虞靈提起來，她也覺得好像應該約朋友們聚聚。
“那就辦個生日聚會吧，”陳佳時想了想，說道，“地點定在哪裏呢。”
三林不合適，大家都太熟悉了，而且生日聚會肯定會影響三林正常經營。
如果去遠郊別墅，陳佳時自己並不是很想弄得那麽正式。
算來算去，最合適的地方，居然是雨歌。
無論是哪個店，陳佳時都很熟悉，什麽東西都是現成的，而且，在自己開的蛋糕店裏過生日，也挺有儀式感的。
場地決定後，虞靈自告奮勇提出會來策劃生日當天的活動及裝飾。
陳佳時把幾家店鋪的具體細節圖發給她。
正討論時，何旭打來電話。
“你現在不忙嗎？還有時間打電話。”陳佳時說。
“忙裏偷閑，問問你在幹什麽。”何旭回答。
“跟虞靈在一起呢，正在挑在哪裏辦我的28歲生日會。”
“有些什麽地方選啊，給我說說。”
“目前是打算在雨歌的店鋪裏面挑選，只是暫時還沒決定在哪一家，哎，你有什麽建議嗎。”
“A15怎麽樣，一個在園區，有停車場，大家到時候好停車，而且場地也是最寬的，而且，這是你正式的第一家店，也算有意義吧。”
“為什麽第一家店有意義，我其他店難道沒有嗎？”陳佳時語氣上揚。
“你不打算在你生日那天公開我嗎，”何旭的聲音有點委屈巴巴。
隔著手機，陳佳時看不見何旭的表情，她有些不能想象何旭是用什麽樣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。
她暫時還不太能應付這樣的何旭，匆匆說了兩句掛斷電話。
在她接電話時，虞林手撐著下巴等著，見她電話掛斷，“怎麽說，何旭有什麽高見。”
“他說定在A15。”
地點最後還是定在了雨歌第一家實際意義上的店，A15。
歸根結底，A15從地理位置或者大小來說，都是最為合適的。
生日通知提前一星期發出，凡是能到的朋友都在群裏應聲。
恰逢年底，基本什麽企業都在忙，趕著過年前把一年的工作做個總結收尾。
一群朋友裏，只有虞靈開著一家酒吧，工作算起來較為輕松。
於是布置的任務就被她接了下來。
生日這天，沒有下雨，但徹底入冬的海市沒有晴天，天始終灰沈。
A15的停車場車比平時多了十幾輛，都是來祝賀陳佳時生日的。
提前幾天就發了停業通知，也給店裏的員工和辦公室的員工放了假，整個雨歌，都是熟人。
桌子被拉開，中間空出來，擺著巨大的生日蛋糕，這也是虞靈要求的，說不能比她生日那個小。
陳佳時看見設計圖，也沒否認，給工廠發了過去。
除了朋友外，還有幾個員工，兼職做飲品。
不過都是雨歌才建立時就來到的老員工，陳佳時起初說她們都是一樣來參加的朋友，但她們還是進了吧臺。
攔不過來，陳佳時只能真誠道謝。
下午四點，人都已經到了，作為壽星的陳佳時站起來，走到蛋糕旁邊，拿起蛋糕刀，落下。
何旭坐在離她最近的地方，微笑著看著她。
冬天太冷，雖然開了暖氣，但陳佳時在一眾禮服裏，還是選了比較日常的。
藍色的長裙膝蓋以下拖垂的部分綴著細碎的鉆石，在燈光下，任何一個轉身都會泛出不一樣的光澤。
肩上，是細細的肩帶，為了保暖，陳佳時圍了一塊圍巾。
羊毛制成的薄款圍巾貼著皮膚落在她骨骼清晰的肩上。
挽起的頭發在腦後用珍珠發夾固定，幾縷碎發從耳側垂下，一枚珍珠耳釘在耳垂發出亮眼的光澤。
切下第一塊蛋糕，陳佳時拿著碟子，看著眾人，“其實今天除了生日外，還有一件事情，雖然說出來你們可能會有些驚訝，但是不要弄壞我的蛋糕哦。”
“什麽事啊？”
“雨歌要上市，會不會太早了點。”
聽著她們天馬行空的猜測，陳佳時露出笑，“我要說的，是我談戀愛了。”
說完，她停頓一下，在眾人意外的目光裏，她緩慢的，一字一句的，說道，“那個人你們都認識，就是現在坐在我面前的，何旭。”
“男朋友，你要一起來切蛋糕嗎？”她看向何旭。
燈光從頂上打下來，加上窗外的自然光，何旭眼裏的陳佳時，就像在發光。
他站起身，一步步堅定走到她身邊。
這一段路，他走了八年，終於，守得雲開見月明。
在他站定腳步後，朋友們的訝異終於開始釋放。
“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，我的老天爺啊，何旭我一直以為你是無性戀。”
“剛在一起沒多久，我不是無性戀，我只是一直喜歡的都是佳時。”何旭對友人露出一個笑。
“什麽？一直喜歡，你瞞的好啊，我們居然楞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出來。”
還沒等何旭回答，另一個人就說話了，“別帶上我啊，我一早就覺得不對勁了，我還和虞靈說過，不信你問她。”
突然卷入話題的虞林放下手裏的香檳杯子，“嗯嗯，我作證，我們一早就發現了，何旭瞞的可不好，他就差把喜歡佳時寫在眼睛裏了。”
她說著突然停下來，大喘氣一般，“是你們這群人沒腦子看不出來。”
一群再怎麽說都算得上社會精英的人，被人說沒腦子，紛紛開始反駁。
看著眼前鬧成一團的朋友們，陳佳時握住何旭的手。
好像時間並沒有走的那麽快，大家還是最初的樣子，即使身份變換，依舊是數年前，為了一份作業答案吵鬧，某個朋友早戀被家長抓到被朋友們嘲笑，騎著自行車在街頭穿梭的樣子。
還好，她依舊有很多朋友，依舊擁有當初最純粹的友情，還有身邊一直陪著她，從不曾離開的何旭。
“好啦好啦，停止，”虞靈從人群堆裏鉆出來，“今天是什麽日子，是為了我們的好朋友，陳佳時生日而來，讓我們把鏡頭聚焦主角。”
雖然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，大家也都順著梯下了樓。
“知道大家會很意外，其實我一開始也很意外，我本來以為是單相思來著，後來知道何旭也喜歡我，我的驚訝不比你們少。”陳佳時牽著何旭的手，說著。
“你是怎麽知道的啊，何旭直接告白嗎？”一個朋友問。
陳佳時轉頭看了一眼何旭，“不是。”
“是神明告訴我的。”
聽到她的話，何旭也有些意外，他不理解什麽意思。
感覺到陳佳時捏了捏交握的手，何旭選擇繼續聽下去。
“幾個月前，何旭陪我去江市考察，你們都知道這件事，忙完後我們去了沈山寺，掛了許願條。”
“後來我又去了一次，那天天氣不好，風很大，我走過去時候剛好遇到一個沙彌捧著拆下來的許願條。”
“我當時問他，可以找回我自己的嗎，他剛剛拒絕我，就起了一陣風，一枚許願條就落在我手上。”
何旭眼睛瞪大，他看著還在說話的陳佳時，已經猜到了那張許願條是什麽內容。
原來那個時候，她就已經知道了，不是那個機器人的功勞。
“你們應該已經猜到了吧，那張許願條，是何旭寫的，不過他和你們一樣，也是現在才知道的。”
“你們誰有空，我也去一趟沈山寺，以前去不知道還有這個效果啊，難道是因為我去的那天沒有風嗎？”一人摸著下巴思索。
另一個立馬嗆他，“是因為你心不誠。”
陳佳時湊近何旭，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著，“你想要回那張許願條嗎？”
何旭握緊她的手，搖頭，“神明給你，就歸你了。”
說完，他又加了一句，“還有我，也歸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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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期短暫，飛機離開法國時，陳佳時和何旭約定明年冬日再來看綠光。
回到海市後，何旭積壓的工作迫切等待著他解決，兩個剛確定心意的成年人，不得不面對現實生活。
在海邊的一周，就像做夢一樣，不過這次的夢，是真實的。
熟悉的三林二樓，陳佳時坐在熟悉的位置，旁邊坐著通宵打游戲剛睡醒的虞靈。
“所以你們終於說開在一起了？”虞靈打了個哈欠，瞇著眼睛說道。
“我其實也是服氣的，你們兩個人居然可以糾纏這麽久才在一起，當年在大學看見他第一眼，我就覺得他肯定有點貓膩，後來我還懷疑過是我看錯了。”
虞靈伸了個懶腰，慢吞吞的繼續說，“果然，就沒有我看錯的時候。”
還不到營業時間，店裏只開了二樓角落的壁燈，也沒有嘈雜的人聲和音樂，陳佳時換了一下坐姿，面朝虞靈。
“告訴何旭我去了法國，但是不告訴他我為什麽去，你故意的？”
面對陳佳時的審問，虞靈摸了摸鼻子，“不要看過程，看結果不就好。”
如果不是她背後幾次推動，這兩個人還要拖到猴年馬月啊，再拖都能看見許致遠孩子生出來了。
別孩子會說話了這兩人還在左一個右一個的猜測。
他們不累，虞靈一個旁觀者都看累了。
“我又不是要怪你，”陳佳時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，“怎麽說你也算紅娘吧，我來感謝你呢。”
這句話確實是實話，後面和何旭覆盤，兩個人才發現虞靈在整件事情中起著什麽樣的推動作用，可以說沒有她推動，大概還有的拖。
“那你要怎麽謝我？”虞靈睜開那雙睡眼朦朧的眼，“如果只請我吃一頓飯，會顯得沒什麽誠意哦。”
“法國，高雪維爾滑雪場，我給你定一個星期的酒店和滑雪費用全程，以及來往機票，怎麽樣？”陳佳時說。
這是她來之前想到的，虞靈會滑雪，恰逢現在是滑雪季，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，完全來得及。
虞林笑了一下，“只包我一個人嗎？你可是兩個人去的，不能厚此薄彼哦。”
“你想要幾個人就幾個人，你全家去我都包，當然，單均去我也包。”陳佳時靠近她，笑著說。
“是你出錢還是何旭出啊，”虞靈調侃。
“這個錢，我們誰出都有吧，你要想點名也可以。”陳佳時回。
旅程定下，但時間未定。
因為馬上就要到陳佳時生日了，一月十五號，一年中最冷的一段時間。
“聖誕節和跨年你們都不在，這次生日怎麽說，還是要兩個人跑掉嗎？”虞靈咬著嘴裏的檸檬味棒棒糖。
聖誕節那天朋友們開了聚會，地點就定在三林，恰好那天三林有聖誕主題。
席間也有人問起陳佳時和何旭去了哪裏，為什麽都不見人影。
不過大家都習慣了每年都會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缺席，這個話題很快接過。
這次生日陳佳時本來只想和三兩朋友及家人一起過，但現在虞靈提起來，她也覺得好像應該約朋友們聚聚。
“那就辦個生日聚會吧，”陳佳時想了想，說道，“地點定在哪裏呢。”
三林不合適，大家都太熟悉了，而且生日聚會肯定會影響三林正常經營。
如果去遠郊別墅，陳佳時自己並不是很想弄得那麽正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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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論是哪個店，陳佳時都很熟悉，什麽東西都是現成的，而且，在自己開的蛋糕店裏過生日，也挺有儀式感的。
場地決定後，虞靈自告奮勇提出會來策劃生日當天的活動及裝飾。
陳佳時把幾家店鋪的具體細節圖發給她。
正討論時，何旭打來電話。
“你現在不忙嗎？還有時間打電話。”陳佳時說。
“忙裏偷閑，問問你在幹什麽。”何旭回答。
“跟虞靈在一起呢，正在挑在哪裏辦我的28歲生日會。”
“有些什麽地方選啊，給我說說。”
“目前是打算在雨歌的店鋪裏面挑選，只是暫時還沒決定在哪一家，哎，你有什麽建議嗎。”
“A15怎麽樣，一個在園區，有停車場，大家到時候好停車，而且場地也是最寬的，而且，這是你正式的第一家店，也算有意義吧。”
“為什麽第一家店有意義，我其他店難道沒有嗎？”陳佳時語氣上揚。
“你不打算在你生日那天公開我嗎，”何旭的聲音有點委屈巴巴。
隔著手機，陳佳時看不見何旭的表情，她有些不能想象何旭是用什麽樣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。
她暫時還不太能應付這樣的何旭，匆匆說了兩句掛斷電話。
在她接電話時，虞林手撐著下巴等著，見她電話掛斷，“怎麽說，何旭有什麽高見。”
“他說定在A15。”
地點最後還是定在了雨歌第一家實際意義上的店，A15。
歸根結底，A15從地理位置或者大小來說，都是最為合適的。
生日通知提前一星期發出，凡是能到的朋友都在群裏應聲。
恰逢年底，基本什麽企業都在忙，趕著過年前把一年的工作做個總結收尾。
一群朋友裏，只有虞靈開著一家酒吧，工作算起來較為輕松。
於是布置的任務就被她接了下來。
生日這天，沒有下雨，但徹底入冬的海市沒有晴天，天始終灰沈。
A15的停車場車比平時多了十幾輛，都是來祝賀陳佳時生日的。
提前幾天就發了停業通知，也給店裏的員工和辦公室的員工放了假，整個雨歌，都是熟人。
桌子被拉開，中間空出來，擺著巨大的生日蛋糕，這也是虞靈要求的，說不能比她生日那個小。
陳佳時看見設計圖，也沒否認，給工廠發了過去。
除了朋友外，還有幾個員工，兼職做飲品。
不過都是雨歌才建立時就來到的老員工，陳佳時起初說她們都是一樣來參加的朋友，但她們還是進了吧臺。
攔不過來，陳佳時只能真誠道謝。
下午四點，人都已經到了，作為壽星的陳佳時站起來，走到蛋糕旁邊，拿起蛋糕刀，落下。
何旭坐在離她最近的地方，微笑著看著她。
冬天太冷，雖然開了暖氣，但陳佳時在一眾禮服裏，還是選了比較日常的。
藍色的長裙膝蓋以下拖垂的部分綴著細碎的鉆石，在燈光下，任何一個轉身都會泛出不一樣的光澤。
肩上，是細細的肩帶，為了保暖，陳佳時圍了一塊圍巾。
羊毛制成的薄款圍巾貼著皮膚落在她骨骼清晰的肩上。
挽起的頭發在腦後用珍珠發夾固定，幾縷碎發從耳側垂下，一枚珍珠耳釘在耳垂發出亮眼的光澤。
切下第一塊蛋糕，陳佳時拿著碟子，看著眾人，“其實今天除了生日外，還有一件事情，雖然說出來你們可能會有些驚訝，但是不要弄壞我的蛋糕哦。”
“什麽事啊？”
“雨歌要上市，會不會太早了點。”
聽著她們天馬行空的猜測，陳佳時露出笑，“我要說的，是我談戀愛了。”
說完，她停頓一下，在眾人意外的目光裏，她緩慢的，一字一句的，說道，“那個人你們都認識，就是現在坐在我面前的，何旭。”
“男朋友，你要一起來切蛋糕嗎？”她看向何旭。
燈光從頂上打下來，加上窗外的自然光，何旭眼裏的陳佳時，就像在發光。
他站起身，一步步堅定走到她身邊。
這一段路，他走了八年，終於，守得雲開見月明。
在他站定腳步後，朋友們的訝異終於開始釋放。
“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，我的老天爺啊，何旭我一直以為你是無性戀。”
“剛在一起沒多久，我不是無性戀，我只是一直喜歡的都是佳時。”何旭對友人露出一個笑。
“什麽？一直喜歡，你瞞的好啊，我們居然楞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出來。”
還沒等何旭回答，另一個人就說話了，“別帶上我啊，我一早就覺得不對勁了，我還和虞靈說過，不信你問她。”
突然卷入話題的虞林放下手裏的香檳杯子，“嗯嗯，我作證，我們一早就發現了，何旭瞞的可不好，他就差把喜歡佳時寫在眼睛裏了。”
她說著突然停下來，大喘氣一般，“是你們這群人沒腦子看不出來。”
一群再怎麽說都算得上社會精英的人，被人說沒腦子，紛紛開始反駁。
看著眼前鬧成一團的朋友們，陳佳時握住何旭的手。
好像時間並沒有走的那麽快，大家還是最初的樣子，即使身份變換，依舊是數年前，為了一份作業答案吵鬧，某個朋友早戀被家長抓到被朋友們嘲笑，騎著自行車在街頭穿梭的樣子。
還好，她依舊有很多朋友，依舊擁有當初最純粹的友情，還有身邊一直陪著她，從不曾離開的何旭。
“好啦好啦，停止，”虞靈從人群堆裏鉆出來，“今天是什麽日子，是為了我們的好朋友，陳佳時生日而來，讓我們把鏡頭聚焦主角。”
雖然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，大家也都順著梯下了樓。
“知道大家會很意外，其實我一開始也很意外，我本來以為是單相思來著，後來知道何旭也喜歡我，我的驚訝不比你們少。”陳佳時牽著何旭的手，說著。
“你是怎麽知道的啊，何旭直接告白嗎？”一個朋友問。
陳佳時轉頭看了一眼何旭，“不是。”
“是神明告訴我的。”
聽到她的話，何旭也有些意外，他不理解什麽意思。
感覺到陳佳時捏了捏交握的手，何旭選擇繼續聽下去。
“幾個月前，何旭陪我去江市考察，你們都知道這件事，忙完後我們去了沈山寺，掛了許願條。”
“後來我又去了一次，那天天氣不好，風很大，我走過去時候剛好遇到一個沙彌捧著拆下來的許願條。”
“我當時問他，可以找回我自己的嗎，他剛剛拒絕我，就起了一陣風，一枚許願條就落在我手上。”
何旭眼睛瞪大，他看著還在說話的陳佳時，已經猜到了那張許願條是什麽內容。
原來那個時候，她就已經知道了，不是那個機器人的功勞。
“你們應該已經猜到了吧，那張許願條，是何旭寫的，不過他和你們一樣，也是現在才知道的。”
“你們誰有空，我也去一趟沈山寺，以前去不知道還有這個效果啊，難道是因為我去的那天沒有風嗎？”一人摸著下巴思索。
另一個立馬嗆他，“是因為你心不誠。”
陳佳時湊近何旭，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著，“你想要回那張許願條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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